第八十三章 刀就该乖乖入鞘?大流士初登场 (第2/2页)
艾伦停了话头,抬眼瞅着皮列蒙。
而皮列蒙则是突然破防。
“鲁迪乌斯·格雷拉特?保罗那个废物还在觊觎我的家主之位!还敢卷土重来??他在哪??王都??”
艾伦耸了耸肩,在鲁迪一脸懵逼的表情中,淡淡说道。
“叔父还不知晓,欲重谋诺托斯的谋划还在弦上未发,但,谋划是谋划,那未来的现实,谁知会导向何处?所以我说,恐怕您还是得奉陪到底才是,我伯雷亚斯自然也是奉陪到底。”
艾伦凑到皮列蒙眼前,眯眼笑着。
“您说是么?诺托斯的家主,皮列蒙大公?”
身为中级剑士的皮列蒙怒不可遏,整张脸都被气炸了,猛地按住腰侧的刀!
拔刀!刀柄从腰侧拽出!
下一瞬,
哗啦啦,光洒落一地。
皮列蒙一把把没了刀刃的刀柄杵在了艾伦身前,脸色一滞。
咔!
一寸寒芒压入刀鞘,却是一旁艾莉丝收了手中的刀。
这次,不是木剑。
于是皮列蒙的刀自然散作块块月白坠落在地。
后者错愕看了眼手中光突突的刀柄,他并未想要给艾伦一刀,只想通过这个姿态加强威慑。
可没想对方连这个机会都不给。
他愣愣看了一眼个子不高的艾莉丝。
神色透露出十足的不可置信。
无音之太刀?
这么年轻??
就在此时,艾伦却是按住了一旁艾莉丝的刀柄末端。
示意‘无害’。
“当然,奉陪到底终究是后日之事,我自是先从伯雷亚斯的家主谋起,诺托斯还有些遥远,所以说,您大可以.”
他支起了腰,收敛了笑意,一本正经地看着皮列蒙。
“静候佳音便是。”
两人沉默对视。
半晌后,皮列蒙却是嗤笑起来。
“武力?纵然有些武力又如何?狂悖无礼之徒,你当下的所言所行,这就是你所谓的谋略?”
“可笑,幼稚,粗浅,毫无计划。”
“这不叫谋略。”
“这不过是几句无趣的口舌之利罢了。”
他不等艾伦回应,转头吩咐一旁已扶着呆滞了好久的路克的侍卫。
“走!”
几步后却是偏头看向艾伦,目光在艾莉丝腰侧的刀一掠而过。
“在王都,刀就该乖乖入鞘。若是能随意挥刀,我今夜便能安排人手宰了你。”
再转头,遥望爱丽儿。
“殿下,告辞!”
说罢便扬长而去。
然而,没有人目送他。
伊佐露缇,希露菲,鲁迪,爱丽儿,迪利克都转头看向艾伦。
艾伦却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刀。
缓缓摩挲刀柄。
笑了笑。
“乖乖入鞘.么?”
声音低沉,像是自问。
又像是在问手中之刀。
刀不回应他。
轱辘轱辘。
马车声远去。
将王都街道地板缝隙中迸出的草梗碾作一团烂泥。
泥泞旁,有月白。
比春末的刀刃寒芒还要冰凉。
——
桌面上静置的刀已入了鞘。
月光笼着一封信笺。
字迹是华丽的贵族花体,落款人为
——詹姆士·伯雷亚斯·格雷拉特。
这是王子寝宫议事厅的桌案,厅内烛火昏暗,还是掩盖不住奢靡的气息。
镶嵌宝石的装饰用刀横陈桌几之上,卡利特大陆生产的精美珐琅玻璃杯,其内呈着米尔波兹领地皇室特供的陈酿葡萄酒。
地面上柔软的地毯纹理都需每日以女仆梳理,才好让落脚的触感更为柔软。
对,柔软。
两位侍女跪伏在黑暗中的两道身影之前,服侍着这阿斯拉未来权力顶端的两人。
“朵莉丝堤娜·帕普尔荷斯,帕普尔荷斯家的千金,听闻去年失踪了,没想到竟是被你圈养了起来啊,大流士。”
第一王子——格拉维尔·扎芬恩·阿斯拉有着与其身份不符的务实长相,金发下那方方正正看起来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敦厚的脸上,带着天生让人信赖的板正轮廓。
他笑意轻松地躺在披着雪狮魔物皮毛的座椅上,双目微阖,享受着这难得的一整日紧绷下来放松一刻。
话音落下,他身侧的肥胖男人笑着拽着金发少女的头,将她的脸像拔出红酒木塞那样啵得一声拔了起来。
粗胖的手指擦拭着少女麻木脸蛋的嘴角,横肉中夹着的两粒眼睛却是闪着与其身形不符的精明眸光,含笑看着一旁的第一王子。
“殿下若是喜欢,那送给您好了。”
“你也好说这话?这烫手山芋你还是自己留着享用罢。”
大流士嘿嘿笑着,又将少女的头摁了下去。
他挪动着自己瘫在靠椅上肥硕的下半身,换了个更为舒适的姿态,摸着少女的柔软金发,靠在靠椅上闭目养神。
一时之间,这只有四人的议事厅只留红酒荡漾在玻璃杯之中的摇晃声。
然而,酒杯静静放在茶几之上。
红酒酒面平静无波。
好半晌之后,就在格拉维尔身前的侍女已经在怀疑两人是否睡着了的时候,想要偷懒的时候。
有嗓音打破了掩盖了酒杯摇晃的水波声。
“詹姆士递来的伏杀汇报,你看了么?”
“看过了,殿下,艾伦·伯雷亚斯·格雷拉特这个变数介入,阻挠了伏杀,顺势以此加入了第二公主殿下的麾下。”
格拉维尔睁开眼,静静看着头顶并未燃着烛火的水晶吊灯。
“你说.”
“是不是詹姆士与艾伦这父子二人一同给我演了一场戏来?詹姆士这条谄媚的狗.”
“它不忠。”
大流士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嘿嘿一笑,嗓音有些尖锐。
“殿下不必如此试探。”
格拉维尔静了一瞬,随即探过身在两人身前的桌面上拿起酒杯,瞅着大流士的身影。
称得上是憨厚的脸上荡起笑容,十分爽朗。
“哈哈哈!此话怎讲啊?大流士卿?”
大流士转身拿起酒杯,探身与第一王子碰杯,嘿得一笑。
“艾伦·伯雷亚斯·格雷拉特是菲利普的儿子,这是很容易查证而出的事,他们没有任何合作可能。”
“您多虑了,这并非是我做了个局要除掉这条碍眼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