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去向 (第2/2页)
王老有些无奈的抬手点了点方老:“你啊,我知道你还是想把李言诚同志留在局里,但这已经明显不可能了。
老顾今天已经跟我开口了,他的意思是,李言诚同志本来就是从部队出来的,他想把人再要回去,让那小子……”
“这不可能”没等王老的话说话,方老直接就开口拒绝了。
“他好意思说李言诚同志是从部队出来的,在部队的时候他们怎么没发现那小子还有这本事。
现在想跑来摘桃子,我跟你说老王,只要我还在这个位置上呆一天,他老顾想都不要想。”
“别激动别激动”
见老伙计差点没跳起来,王老有些哭笑不得的安抚道:“老方,先别这么激动,我也没答应老顾的要求。
但是老顾有一点说的很有道理。”
“他说什么?”
“他说,既然李言诚同志有这种能力,那么他们部队上的安全部门将来有疑难问题了肯定要找他帮忙。
可是他的身份问题如果不解决了,他们想请人都不好请,老方,无论是社会局的身份,哪怕是挂个总部的身份,可都不能去插手部队的事情。
当时把社会局从部队编制分出来,不就是因为界限太模糊么。
别回头咱这里拒绝了老顾,他扭头一份报告打到上边,虽说那小子的级别那么低,这样做有点高射炮打蚊子的感觉,但这种破例的事情又不是没发生过。”
“那干脆这样,等老苏给那小子安排的培训班结业后,把他直接调到安全委,按一个专家或者顾问的名头,老顾也是安全委的委员,这样总没问题了吧?”
方老的话让王老的呼吸微微一滞。
安全委并不是一个办事机构,而是一个领导机构,属于组织这边,正常情况下每季度召开一次安全会议,各委员都要参加。
就是各委员的级别稍微有那么一丢丢高。
平时只是常设一个办公室,在王老的诸多职务中有一个是安全委的办公室主任。
当然,他工作繁忙,办公室日常事务都是由常务副主任来处理的。
给安全委办公室再设一个顾问职好像也不是不行。
刚好这次港岛任务结束后,给苏孝同和戴军的奖励都确定好了,这小子的却有点让人头疼,这下不就妥啦,虽然这个行政等级提的有点高。
但一个虚职,也不算多大的事儿。
王老刚准备点头同意呢,忽然想到他们两个老头子劳累了一天,大半夜的还不睡觉,却在这儿为一个年轻人的工作安排进行讨论,真是有意思啊。
想到这里,王老笑着摇了摇头。
他这一摇头把方老给摇迷糊了,咋滴,这个安排还不行?
“老王,你摇头什么意思?你觉得把那小子拔的太高啦?”
“不不不,我摇头只是觉得咱们两个老头子大半夜的不休息,却在这里讨论一个年轻娃娃的工作安排,有点好笑而已。”
“这有什么,不拘一格降人才嘛,那小子有那手本事,别说大半夜讨论了,就是讨论一晚上,老头子我都没话说。
老王,给句肯话,我刚才的提议怎么样?”
“我这里肯定没问题,回头我跟其他人再碰个头。”
“那就走吧,明天事儿还多着呢,风雨欲来啊!”
“唉……”
一句风雨欲来,让王老的面色再度变得凝重起来。
他默默的叹了口气,扶着沙发扶手缓缓的站起身。
“是啊,风雨欲来,希望一切顺利吧!”
……
刚跨过二道门,李言诚看着家里书房还亮着的昏暗灯光,心下不由得就是一暖。
黑暗中有一盏灯是为他而亮,这让他感觉身上的疲惫感尽去。
掏出钥匙轻轻的打开家门,书房的门没关,灯光透过门帘映照到客厅。
“喵”
睡在客厅的小猫从简易猫窝里翻出来,跑到他脚边来回的蹭了蹭,很是敷衍的叫了一声后,又转身跑回自己的猫窝,费劲吧啦的翻进去后,就再没了动静。
李言诚也没开客厅的灯,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挂在门后的衣服架上,再把拖鞋一换,轻手轻脚的端起脸盆拿上毛巾就又走出了房门。
几分钟后,洗漱完毕的他刚轻轻的推开卧室门,就听到了自己媳妇声音。
“大诚?”
“哎,吵醒你啦老婆?”
“我想你今晚应该就会回来,一直没睡踏实。”
“吧嗒”
躺在床上的罗敏伸手打开了床头灯。
“你怎么还穿着衣服睡觉,不难受啊?”
灯光亮起,李言诚发现自己媳妇儿身上还穿着线衣线裤。
“不难受啊,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睡觉不穿衣服。”
“那不是舒服么,来来来老婆,我帮你脱。”
“我自己……”
话还没说完,罗敏就看到那双轻易就能让她浑身发热的大手已经伸了过来。
“你昨晚一晚上没睡不困啊?”
“本来困了,可看到我老婆我又精神了。”
“你轻点别扯烂啦。”
“没事儿,烂了我重新给你做。”
“吧嗒”台灯又灭了。
“唔”
若有若无的声音,让在客厅睡觉的小猫那两只竖起来的耳朵机敏的动了动。
行动一处中院
今晚值班的中层领导是二队队长王茂飞。
在办公室整理完下午走访的记录后,他起身走出办公室来到了关押时怀安的房子。
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要来看看这个已经被抓一星期,刚被抓的时候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交代的一清二楚的家伙。
时怀安有点近视眼,但度数并不是特别高,被抓进来后,因为担心他想不开自戕,把他的眼镜已经收了。
这一个星期他是吃不好,睡不好,头发花白了大半,整个人看上去老了将近二十岁,不认识的人见到,绝对不会认为他才四十。
听到门响,本就没睡踏实的他一翻身就坐起来蜷缩到了墙角。
他如此这般,并不是被抓进来后有人打他还是怎么着。
而是他以为这大半夜的来人,会不会是过来准备枪毙他的。
人最痛苦的时候并不是面临死亡的那一刻,而是知道自己死定了,等待死亡降临的那段日子。
这几天只要关押室的门有动静,他都是这幅模样。
“时怀安”
“到,是不是要带我上法场?”
看着蜷缩在墙角,整个人抖的像筛糠似的时怀安,王茂飞咧着嘴笑了笑。
“来过来,我问你点事儿,别害怕,就算要带你去法场也不会是晚上,”
“真的吗?”
“我如果真要带你去法场,你觉得你躲在角落我就抓不住你了吗?”
听到王茂飞这样说,时怀安那颤抖的身体才稍微好一点,他扶着墙挪到地上,缓缓的走到了铁栅栏这边。
“您想问什么?我把我知道的都交代完了。”
“来,先抽根烟。”
时怀安以前并不抽烟,自从被抓进来后才第一次抽着玩意。
“时怀安,你平时在工作中和关小凤有没有接触?”
“关小凤?哦,您说的是她儿子是傻子的那个女人是吧?在复核组。”
知道自己不会被带去上法场,时怀安那颗害怕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对,就是她。”
“我跟她不熟,她不是我们仪器厂的人,项目组筹备的时候她才从科研所过来,本来应该住单身宿舍,但因为她儿子是那个情况,我们范厂长才把他的房子腾出来,借给她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