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农圣 (第1/2页)
“杀!!!”
夜色之中,火光四射。
被组装起来的抛车朝着前方的关卡射出了石块。
韦孝宽先前为了迎接段韶,派遣丹州兵前往迎接,而后丹州兵死伤惨重,先是被姚雄干,而后被段韶干,只有极少数人逃了回来。
为了应对敌人后方,打开通往长安的道路,韦孝宽只能从核心的绥州运输士卒前往丹州,绥州通往河水的方向多是丘壑高坡,甚至有数道断崖,根本不怕敌人突袭,而北面的银州,西面的夏州,都是有重兵把守的,故而兵力减少也不怕被偷。
但是,老韦也没想到敌人竟敢从丹留前营渡河来袭击绥州。
好大的胆子!
不只是老韦没想到,就是绥州的刺史将领们也不曾想到。
姚雄在占据前营之后,就不必再遮掩,直接让对岸的大军一同渡河,冰面上最要担心的是那些凿开的窟窿,至于能不能让大军通过,这是没问题的,不然周和齐每年都不会耗费那么大的代价去凿冰。
这冰面不只是能通过大军,甚至能通过骑兵,而且还是大量的骑兵的车队,甚至能铺上木板,直接‘人工搭桥’,方便又快捷。
姚雄的目的只有绥州。
此番并非是要跟韦孝宽来一场大的,双方都没有精力来大型战役,这就跟过去斛律光有事没事出去讨伐一下周人一样,是属于小型的摩擦。
绥州许多城池,想要占据是不可能的。
三面都是敌人,容易被堵在城内杀,但是攻破其城池,掠其辎重,杀其官吏还是能做到的。
石块呼啸而过,重重砸在城墙之上,在压制了城墙上本就不算太强的弓弩手后,士卒们发动冲锋。
最靠近丹州的两座戍垒最先被攻破,两座戍的守兵还不到三百人。
主要作用不是防御,而是联络点,道路中途的休息点。
姚雄很急,将大军一分为二,一部由自己统帅,另外一部由独孤节统帅,从两处戍垒往绥州各县乡发动袭击。
一时间,绥州遍地战火,绥州有着供养夏州防线的第二大马场,马场的守卫在发现自己守不住之后,就令人将战马放走,让它们逃出去,以免落在敌人的手里。
当韦孝宽到来的时候,官道上甚至还能看到无主的战马
韦孝宽到达之后,却不敢往南切断后路,绥州不只是有马场,还有许多粮草,比起全灭敌人,守住这些东西更重要。
双方在义良县相遇,开始交战。
独孤节不敌,败退到了河底附近的安人县。
在跟姚雄合兵之后,再次与韦孝宽交战,双方各有死伤,韦孝宽打的并不急,他带出来的士卒不多,同时也担心后方出事,需要等后方的斥候。
斛律羡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他往夏州方向出兵,麾下猛将李乞虎带头攻下了岩绿县东边的白头桥,兵直腹心。
韦孝宽一面指挥着对斛律羡的战事,一面来追击姚雄,企图将姚雄等人打出绥州。
姚雄等人一路撤到往丹州的戍垒,没有恋战,带着斩获从原路渡河离开。
丹州的将领们却没有出兵,不是因为他们不敢,是韦孝宽不许他们出兵,韦孝宽担心姚雄身后还有其他的军队,就例如消失了很久的晋阳兵。
丹州兵一往前,很难说会不会冒出一大批晋阳兵来袭击丹州,而后直接威胁大周的门户,剑指长安。
姚雄等人得以离开,韦孝宽往岸边排列重兵,自己则是赶忙往回,在白头桥与斛律羡死战,终于将汉兵击退,再次夺回了控制权。
这不能算是一场战争,从姚雄渡河到撤退,所有过程只耗费了十五天,只能算是一个小摩擦。
姚雄虽然一度攻破了绥州的许多城池戍垒,破坏了对方的马场,洗劫了几处冶炼厂,但是军队的伤亡也不小。
但是,这证明了姚雄原先的想法是正确的!
一旦扩大战线,让韦孝宽陷入多面作战的情况,那他就不能爆发出全部实力来,甚至能跟姚雄打的平分秋色!
韦孝宽麾下并非是没有能用的人,只是韦孝宽性格如此,看谁都先看到对方的缺点,总觉得让此人出战会引发某些不好的结果,而后就都不敢用了,只能自己上。
简单来说,就是想的太多,太过谨慎,太过保守。
姚雄在成功回到自家地盘的时候,整个人是无比的得意,他在并州享受到了最高的礼遇,并州的老鲜卑们跟韦孝宽向来是有大仇的,无论是谁,只要能让韦孝宽丢脸吃瘪,那都是他们的好兄弟!
姚雄在安置好了麾下的军队之后,也是奉命带着斩获的战马,敌方的将领,前往平城拜见汉王。
汉王元年,春。
平城。
乡吏穿着一身黑,牵着骡,骡子的腰鞍上鼓鼓囊囊的,装着各类的文书。
他就沿着乡间小路一直往前。
小路的两侧,满是高大的树林,这些树林刚刚绽放出些翠绿,一路延伸到远方。
左侧是一个小渠,清澈见底的溪水,偶尔能看到几个孩童光着脚,踩在上头,或是直接坐在里头,嬉笑打闹,当下小渠的水很浅,便是孩童站在里头也不过能淹过腿而已。
而在右边,每隔百余步,就能看到藏在那些果林之中的茅草屋。
依稀能看到有牧童聚在一起,任由他们的牛在一旁低头吃草。
乡吏板着脸,从路上经过,一边走一边叫嚷。
“你们几个!给我出来!!”
“都说了几次,不许下水玩!不长记性?!”
乡吏作势要追赶,那几个娃娃便急忙跳起身来,尖叫着逃离。
乡吏哈哈大笑继续往前走。
树林渐渐变得稀疏,许多耕地出现在了小渠之外。
乡吏找了处地,拴好了骡子,而后走向了耕地。
站在边缘上,他盯着远处的农夫们。
几个农夫正在犁地,耕牛拉着耕犁,低头走在耕地之中,锋利的耕犁破开泥土,黝黑的土地上出现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老农抬起头来,看到了乡吏,大惊失色,赶忙嘱咐好了身边的几个儿子,快步走上前去,满脸堆笑的行礼。
“上吏!”
乡吏看着远处的牛和耕犁,拿起了文书,脸色依旧肃穆,“新犁不错吧?”
“极好!极好!都是好铁!好铁!”
老农一脸的谄媚,乡吏将手里文本递给了他,“你看看。”
“这上头记得你家借了一套耕犁,三根双铁尖耒,两把铁锄,还有一把斧头,对吧?”
老农看向了耕地方向,想了一下,而后点头,“对。”
“在上头画个圈。”
老农画了押,乡吏便将那面对折撕开,一半递给了老农。
“那就勿要忘了,秋收时你家要额外偿还五斗米.这已经是非常大的恩赐了,管好你的几个儿子,我可是几次看到你的小儿子在村口跟人斗鸡官府支持你们力农,是要看到成效的若是敢怠慢,不够勤勉,给你们的授田是可以减少的,耕牛和农具也就别想了”
老农赶忙点头。
“知晓,知晓了,上吏且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怠慢的。”
乡吏又嘱咐了几句,转身前往下一家。
平城的尚书台内,高浟正在跟几个官员们商谈着农桑的大事。
这都是老生常谈了。
高浟已经在这方面做了许多年了。
高浟板着脸,看着周围的众人,认真的说道:“我们还是要贯彻过去的做法,利用我们本身的优势来助长农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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