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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5章 诛晁错,清君侧!

第095章 诛晁错,清君侧! (第2/2页)

这一日,广陵城之内,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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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削夺会稽、豫章二郡?”
  
  天子启新元二年,秋八月。
  
  吴都广陵,西城门外。
  
  吴王君臣上下,早早便等候在了城门外,迎接长安来的天子使节。
  
  已年过花甲的吴王刘濞,更是拄着那根先太宗孝文皇帝亲自赐下的鸠杖,颤巍巍屹立于人群前方。
  
  自那年轻使节手中接过天子诏,只大致扫了一眼,吴王刘濞便抬起头,将深邃的目光,撒向面前那说起话来,都已经有些磕绊的年轻使节。
  
  “这,当真是长安天子的诏书,而非你这孺子随笔胡写?”
  
  煞有其事的发出一问,刘濞还不忘将手中天子诏往前扬了扬,似是真的很难判断这封诏书的真实性。
  
  见刘濞这般作态,那年轻使节当下又是一慌,甚至还猛地咽了一口唾沫!
  
  眼带惊惧的凝望向刘濞目光深处,又用力攥紧手中,那杆象征着至高权柄的三重节牦。
  
  感觉心里踏实了些,才开口拌蒜道:“吴王莫、莫需多言!”
  
  “只顿、顿首顿首,谨奉、奉诏便是……”
  
  很显然,这位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天子使,也清楚这一番使命凶险万分。
  
  只那‘天使’二字,以及手中节牦带给自己的底气,终还是支撑着这位年轻人,勉强说出了自己该说的话。
  
  但也就仅限于这几句话了……
  
  “长安天子,果真要这般欺辱寡人吗……”
  
  ···
  
  “长安的皇帝,当真不念及宗亲情谊?!”
  
  先是落寞的一声低喃,后又是陡然一声呼号;
  
  吓得面前使节身形一颤,吴王刘濞那苍老、萧瑟,甚至还带些慈蔼的面庞,才终于随着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再次映入使节眼帘。
  
  咕噜!
  
  年轻使节再咽一口唾沫,脸颊两侧,已尽为汗水所沁湿;
  
  而在这万众瞩目之下,吴王刘濞又再度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天子诏。
  
  呆立许久,终突兀冷笑一笑,将手中诏书双头抬到嘴边,狠狠醒了一把鼻涕……
  
  “噗~~~~!”
  
  “额啊~”
  
  ···
  
  “年纪大喽~”
  
  “才吹这么一会儿风,便都有些站不住了……”
  
  轻描淡写的道出一语,刘濞便淡然侧过身去,期间不忘再用那张天子诏擦擦鼻翼,再将其随手丢给身旁的亲卫。
  
  “赏你了。”
  
  “万莫轻慢了这‘天子诏’。”
  
  语调中若有似无的讥讽,只惹得那亲卫一时疑惑起来,一众吴国朝臣、将帅,却当即一阵哈哈大笑。
  
  眼睁睁看着那封沾了不明液体的天子诏,被吴王刘濞如擦脚布般,随手扔给身旁的亲卫,那年轻使节只一阵牙槽猛颤,却不知是惧是怒。
  
  刘濞却并没在再理会使节团,只侧过身,用眼角撇了眼那高高扬起的节牦,便对身旁的将官一摆手。
  
  “拿了使节,毁了节牦。”
  
  “——便在今日,广陵城头。”
  
  “寡人,要祭旗开拔!”
  
  众将官轰然应诺,使节队伍不眨眼间便已被拿下。
  
  半个时辰后,吴王刘濞的身影,也终于出现在了广陵城头。
  
  一同出现的,自也有那队被麻绳束紧整个上半身,跪地俯首的天子使节……
  
  “长安天子派来的使节说:寡人,残暴无道!”
  
  嘶哑的呼号声,将本就寂静的广陵城西墙一带,更安静到落针可闻。
  
  城墙之下,民众们高仰起头,被日光刺痛了眼睛,还不忘抬手遮于眉骨前。
  
  兵卒们则强自调整着粗重的鼻息,想要尽可能将胸膛的剧烈起伏压下。
  
  而在城楼之上,吴王刘濞的语气,却是愈发讥讽了起来。
  
  “寡人,残暴?”
  
  “呵……”
  
  “呵呵……”
  
  “——长安天子,居然昏聩到了这种地步?”
  
  “居然说寡人残暴??”
  
  讥讽之语,只引得一众吴国将帅、朝臣都鼻息粗重起来,根本没觉得刘濞这话有什么不妥,反是望向刘濞的目光,愈发带上了一抹期待。
  
  便在这成千万道汇聚在自己身上,且无不满带崇敬、期盼的目光注视下,吴王刘濞,终是将手中鸠杖掷下城墙;
  
  那自王太子惨死长安时起,便日趋佝偻的脊背,也在这万众瞩目之下缓缓挺直……
  
  “自寡人随太祖高皇帝,平灭淮南王黥布之乱,因平乱有功而得封吴王,尔来,足有四十载……”
  
  “四十年呐~”
  
  “普天之下,又能有多少人,能活的够四十年?”
  
  ···
  
  “当年,寡人在二十二岁的年纪,来到遍布沼池、荆棘的吴地。”
  
  “寡人的国相告诉寡人:吴地三郡五十三城,民不过一万三千余户,不足七万口……”
  
  “——七万口啊~”
  
  “都不够长安天子修皇陵时凿山之用!!!”
  
  陡然一声咆哮,城墙下的民众心下一凛,城楼上的将帅却无不眼冒金光!
  
  便见吴王刘濞怒目圆睁,以拳扶于墙垛之上,几乎每说一句,便要不受控制的在墙垛上砸下一拳。
  
  “做了四十年的吴王,寡人,才终于有了今日。”
  
  “自太祖高皇帝六年,那一万三千余户、不足七万口——到如今,吴国三郡五十三城,民四十七万户,足一百七十余万口!!”
  
  “寡人,残暴吗?”
  
  “寡人,残暴在哪里了呢???”
  
  说着,刘濞不忘满带着冤屈,在身边环顾一周。
  
  不出意外的没人搭茬,便继续再道:“自先太宗孝文皇帝元年,寡人得开山铸铜铸钱之权,至今已有二十四年。”
  
  “这二十四年的时间里,寡人的子民,何曾给官府上缴过一枚钱、一粒米,来作为赋、税呢?”
  
  “——寡人凭开山之铜、铸钱之利,让我吴地子民一百七十余万人,不再需要缴纳一粒米的农税、一枚钱的口赋!”
  
  “到了长安天子口中,寡人,竟反成了‘残暴’之君……”
  
  “呵?”
  
  满含讥诮的话语声,只引得围观百姓、将官一阵动容。
  
  连带着,也为心中生出的那个荒唐念头,而莫名感到一阵胆颤。
  
  ——长安的天子,当真值得效忠吗……
  
  “长安天子的身边,有大奸臣!”
  
  “这个奸臣,叫晁错!!!”
  
  忽然间!
  
  吴王刘濞突然高亢起来的声线,占据了小半个广陵城上空!
  
  便见城楼之上,吴王刘濞一改平日里,那垂垂老矣,却又满面和善的姿态;
  
  昂首挺胸,双手自然张开于身侧,任由亲卫们为自己穿戴起甲胄。
  
  直到吴王刘濞穿戴整齐,又拿出一枚赤红色布条,缓缓将其系在额前,城墙下的民众们,才终于缓缓瞪大双眼。
  
  “太!”
  
  “太祖高皇帝的赤巾军?!”
  
  刹那间,城楼之上,城墙之下——凡是身着甲胄的兵卒,都取出一条不知何时备下的赤红布条,再将其系于额前。
  
  而后,便是吴王刘濞嘹亮的呼号声,伴随着一阵阵利刃出鞘、战马嘶鸣,彻底吹响了吴楚之乱正式爆发的号角。
  
  “寡人年六十二,亲自挂帅!”
  
  “王幼子年十四,亦当身先士卒!”
  
  “——传寡人王令!!”
  
  “——凡荆吴、百越之地,民年十四以上、六十二以下之男丁,悉数应召!!!”
  
  ···
  
  “随寡人一起去长安——诛晁错,清君侧!!!”
  
  “再问问那病重昏聩、头昏眼花,更已为奸臣所蛊惑的汉天子……”
  
  说着,刘濞缓缓回过身,背对着城墙内,已开始自发组织起来的民众,来到城墙外沿,遥遥眺望向长安方向。
  
  “问问他太子启,我刘氏的宗亲之情、血脉之亲……”
  
  “究竟是否,当真!全然顾不得!!!!!!”
  
  妈的,写了删删了写,怎么都不对,忙活到现在才搞完……
  
  好好好,我成功被惹恼了。
  
  今晚半夜有一更还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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