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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猛虎行(5)

第一百三十四章 猛虎行(5) (第1/2页)

「你们俩什么意思「张行想了一想,先行来问两个「报案人」。
  
  「柳头领」
  
  柳周臣小心来言「属下只是军法官,按照律令,头领有过,需要龙头和首席来决断,雄大头领来处置,我需要及时汇报,并听令执行……」
  
  「是。」张行立即点头,非但没有嘲讽对方怕事推脱,反而认可。「这件事情你能及时上报,就是一等一的军法官了,辛苦你了……大战在即,还有许多事要你忙,且去忙碌……这事有结果了我再让人去寻你做报备。」
  
  柳周臣赶紧拱手,匆匆而去。
  
  「此人滑头。」阎庆目送这位同僚出去,似乎有些愤愤。「只管下面不管上面,竟不如张金树,只是问问他而已,还要躲闪。」
  
  「上面也不是他该管的。「张行淡然来言。「你怎么看「
  
  「自然也是全凭三哥吩咐,但有一条,就是须速速处置了
  
  。」阎庆倒也干脆。「吊着肯定不行,谁都不安,反而容易酿出祸事。」
  
  「确实……去将魏首席跟雄天王请来。」张行想了一想,不置可否。
  
  阎庆自然无话。
  
  过了片刻,魏玄定和雄伯南毕至,听完叙述后,魏道士几乎是瞬间失态∶
  
  「他怎么就管不住那个手呢打仗也没差,平日也听话,一遇到金银便犯浑……你要说他生活奢侈,享受惯了,动辄烙个一丈宽的饼也就认了,他却只爱金银,藏起来不花……图什么啊」
  
  「你劝过吗「雄伯南也有些无语。
  
  「自然劝过,我、还有龙头,都跟他说过许多次,龙头跟他说,不贪图小利才能成大事,过河后我也跟他说,如今咱们回了老家,要以身作则,他每次都点头……」魏玄定彻底无奈。「还是穷惯了,自小是个不是生产的无赖性子,贩马后也是黑多于白。」
  
  「问题是现在该如何处置,大战已经开始了。「张行安静等对方缓过气来,再继续来问。
  
  「装作不知道,可能会让全军都有些不满,郭敬恪自己心
  
  里也会犯嘀咕,反而会坏事。「魏玄定坐下来,认真分析。「处置了,从宽,郭敬恪是高兴了,不免会让辛苦锻炼的纪律废掉,咱们也没了威信,那些辛苦维持军纪的营头士气也会受打击从严呢,他跟他那营兵马可能会有说法,接下来也不知道敢不敢用……说不得还有些头领觉得我们对功勋头领过于严苛。」
  
  「这事麻烦就麻烦在发生的时候……但按照说法,若不是打仗,反而不一定知道这事。」强横如上午对宗师使出从容一击的雄伯南也叹了口气。「做事真难「
  
  张行点了点头,事情就是这么***。
  
  当你面对着重大事件或者考验,准备停当,以为自己一方将团结一致迎难而上的时候,却总会临时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不和谐,甚至近乎荒谬的阴差阳错。
  
  但实际上,笼统来看,这反而是某种常态,也是必须要面对的困难一部分。
  
  回到眼下,郭敬恪这事,放在其他时候,屁都不是,收了贼赃,去了头领之位,军前效力,正好展示一波张大龙头的执法如山、赏罚分明,黜龙帮能上能下,人事结构比大魏朝健康十倍。
  
  可是,临到战前,而且是已经事实上交战后的第一晚,晚上还要想着是否夜袭,明天指定要大规模开打,什么事情似乎都有了别的说法。
  
  「能不能让他趁机诈降使个苦肉计「魏道士想了一会,忽然来问。
  
  「不行……」雄伯南摇头道。「上次窦立德诈降,赚了张世遇,官军上下耿耿于怀,再遇到投降,怕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处置了居多。「
  
  「不光是这样,关键是我们本就没有需要诈降的军事计
  
  划。」张行也摊手。「今日上午的试探来看,薛常雄不是牛督公那种真正的宗师高手,完全可以先顶住,待其疲敝,再行反击……总不能为了诈降而诈降吧」
  
  「也是。「魏玄定真心觉得烦躁起来。
  
  「总得选一个。」雄伯南催促了半句。
  
  「也罢。」张行想了一想,继续来言。「我的意思是一定要处理,而且迅速处理,至于如何处理,要看年前去打坞堡时,其他各营在执行军纪上的程度……如果人人都像他这般藏私,那咱们就从宽,省得一仗不打,倒戈了一半若是大家多还能坚持,他这样的是少数,便去了头领的位置,罚没脏物,让他到队将位子上任用,戴罪立功。」
  
  「那便是撤了头领的位置戴罪立功了。」魏玄定勉强笑了下。
  
  「是。」张行干脆来答。「但要魏公多辛苦一下,往各营说清楚……郭敬恪是河北人,又是一开始举义时的资历头领,怕有不少头领会多想……而此类人,魏公应该都熟悉。」
  
  「我尽量去讲。」魏玄定点头,复又来问。「他那营兵怎么办他本人安置到谁那里要不要撤下来,放到后营」
  
  」太浪费了。」雄伯南明确反对。「而且太刻意了,反而影响那营兵的军心士气。」
  
  「魏公去领呢」张行想了一想,给出一本意外答案。
  
  魏玄定当时一怔,旋即一喜,但复又苦笑「我怕没那个本事。」
  
  「依旧让郭敬恪在本营中任用,让他指挥调度……借魏公身份压一压的意思。」张行稍作补充。「告诉他,即便是没有奇功,若是中间正常经历了战事,他也只是妥当协助作战,同样可以折军功赎罪,让他事后做个舵主、副舵主,回东境地方上了事。」
  
  其余两人想了一想,似乎可行,便干脆答应下来。
  
  随即,张大龙头亲自写了手令,然后雄伯南去叫上柳周臣,与魏玄定一起往郭敬恪营中去了,须臾片刻,郭敬恪又随三人过来请罪,张行也懒得摆好脸色,只是敷衍听完,便让对方去了。
  
  而处置完此事,张行却又不免叹气。
  
  其实,事情怎么可能一帆风顺,万事妥当
  
  就好像郭敬恪这事,算是明面上的,必须要处置,眼下还有个事情,他却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错,魏玄定自回到河北后一直积极过了头,想有所表现和表达,甚至一直有拉拢河北籍头领的小动作,阎庆几次表达了不满,很多头领也私下来找张行进行过表态和反应。
  
  但张行又能如何呢
  
  一则,魏道士立场一直很坚定,算是自己人,而且他那个位置也是有名份的,不好拦着二则,就算是要用什么手段压制,也不是现在,因为打仗了呀!
  
  想着此事,稍作犹豫,张行复又点了几位头领过来,乃是让王叔勇、郝义德二人联兵,去夜间扑打官军大营,尝试袭扰官军,并以张善相接应。
  
  处置完之后,也不管其他,直接躺下便睡。
  
  中间贾闰士来回报了一次,告知了「大胜」,再一问,取回了四五十首级,便也颔首,继续翻身来睡。
  
  翌日一早,起来洗漱完毕,用了饭,径直擂鼓聚将,待众将披挂整齐,汇集中军大营,张大龙头一身布衣,也不戴帽子的,往主位上一坐,却毫无昨晚之谨慎,居然眉飞色舞
  
  起来∶
  
  「诸位,昨夜王五郎与郝头领夜袭敌营,敌众二十万,两位却各自只率数百骑突入,斩首五十而归,更吓得敌营惊惶,一夜疲敝,委实胆略惊人当居此战首功」
  
  众人各自懵了一懵,然后反应过来,纷纷称贺。
  
  饶是王五郎和郝义德昨晚得了中军嘱咐,此时也不禁怔了一怔,方才勉力拱手来谢,口称惭愧,面上也
  
  很惭愧的样子。
  
  其余几个知情的,也无话可说,因为孬好没有夸大了斩首,只能当昨日没有斩获的那几千兵是陪跑了。
  
  看着二人面薄,张行点到为止,复又来笑「但也有不对路的事情,昨日有司来报,郭敬恪郭头领违背军纪,在攻打坞堡时擅藏财货,我已经跟魏首席、雄天王商量定了,撤去了他的头领位置,贬为队将效用……唯独战事凶危,郭敬恪所领那营兵马需要人统领,只能劳烦魏首席亲自督管了。」
  
  众人四下去看,果然没看到郭敬恪,便是之前对百骑劫营之事疑惑的,也都各自凛然,继而严肃不语。
  
  「今日必有战。「张大龙头继续来言,不给大家多想的机会。「而且前几日必然是最难捱的,诸位须谨守军令,进退有度……一句话,大兵团作战,纪律要严明,谁也不要觉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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