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祭祖变故,一品亚圣 (第2/2页)
永镇山河庙内,穿黄袍戴皇冠的威严男子拄剑而立,庙门紧闭,元景帝站在开国皇帝的法相前,无声的凝视着那柄布满灰尘的铜剑。
“一品又怎么样?本该有漫长寿元的你,还不是受到人间气运所累,只比普通人多活了几年?”
元景帝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与这位六百年前的老祖宗交谈,神色深沉,光影照射在他的身上,变幻不定,让人感到一丝寒意和阴森。
“我二十岁登基,打败了所有敌人,坐在那个位置上,无人再能与我并肩,可最后我才发现,最大的敌人是时间。”
元景帝缓慢移开目光,低头凝视着脚下的地面,看了许久。接着,他开始检查庙里的摆设,甚至登上神坛,大不敬的触碰先祖法相,触摸那柄黄铜剑。这个过程细致而漫长。
最后,元景帝如释重负吐出一口气,他表情变的轻松,跪在蒲团上,朝开国大帝三拜九叩,然后离开了永镇山河庙。
元景帝站在高台,俯瞰着文武百官和皇室宗亲,声音如暮鼓晨钟,再次宣布道。
“祭祖大典继续。”
元景帝并没有解释刚才的异常的原因,禁军五卫和打更人重新散开,有条不紊的恢复秩序,巡视周边,一列列宦官低头疾走,清理高台上的碎瓦,分拣贡品供器,以及皇室列祖列宗的牌位。
按理说,祭祖时遇到这种事,大凶之兆,元景帝应该勃然大怒才对,可他对此似乎有一定的心理准备,没有怒斥魏公和禁卫军统领们,不过也不一定是有心理准备,而是知道他异变的真正源头。
许子圣瞳孔微微收缩,透着几分凝重,呐呐自语道。
“贞德帝为了长生真是疯了,居然吞噬了自己的儿子元景帝和淮王,取而代之,甚至不惜想要将大奉王朝都葬送掉,只是这种事情,你问过我同意了吗?”
说到最后,许子圣眼眸深处射出一道寒光,锐利非常,显然对这位贞德帝没有一丝好感,为了一己之私,不惜将天下众生拖入泥沼之中,简直骇人听闻。
过了一个时辰,这次的祭祖大典总算是结束了,许子圣好像什么都发生一般,随着文武百官一同回了京都。
……
案牍库,甲字库房。
檀香燃烧着,青色的烟迹笔直如线,阳光透过格子窗,在地面映出有规律的,整齐的色块。
魏渊合上了厚厚的《大奉十三典》,沉吟片刻,起身,在书架里翻出一本《九州志:西域》。
檀香烧成灰烬,香灰落入小炉。魏渊合上所有书,他疲惫的捏了捏眉心,不知不觉,手边堆积的书册已经与他肩膀等高。
“义父,有什么发现?”
南宫倩柔神色凝重,目光灼灼的看向了魏渊,低声问道。
“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魏渊叹息一声,神色变幻莫测,沉声回答道。
“桑泊湖里有什么秘密?”
南宫倩柔似乎对今日祭祖大典发生的异变十分感兴趣,所以再次追问道。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魏渊摇头,脸色严肃的警告着自己的义女,颁布了封口令。
“忘记今天发生的事,不许追查,不许私底下议论。”
杨砚和南宫倩柔同时低头,面对自己敬重的义父,不敢反驳,应声道。
“是。”
回到京都的许子圣再次恢复了平静的生活,只是不知何时他身上多了一本书籍,这是他将自己领悟的道理学问整理而成的书册,记载了他儒道的所学,这本书籍散发着淡淡的智慧莹光,可以开启人的智慧,可以称得上是儒道至宝,这本书的完成,代表着许子圣的儒道境界再进一步,踏入了一品亚圣之境。
许子圣迈入亚圣之境,并没有任何的异象诞生,大道无形,大音希声,亚圣境界的玄妙不是大儒和立命之境可以相提并论,使得许子圣的发生了巨大的蜕变。
许子圣受到儒道境界提升的影响,武道也更进一步,踏入了三品不死之躯的巅峰之境,他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充盈着庞大的生命气息,寿元漫长,活个几百年毫无问题。不死之躯具有超强的再生复原能力,不但能接续残肢,还可以断肢重生,能依靠气机强行御空飞行,可通过元神意念交流。许子圣元神更甚肉身,所以生命力得到沉淀,就算脑袋被砍下来也可再生,元神归位即可。
相比于许子圣一帆风顺,许七安就不同了,他因为自己的上司朱银锣侮辱欺凌犯官之女,怒而拔刀,犯了大错,被打更人衙门关押,等待审判。在任何衙门,以下犯上,格杀上级,是要被判腰斩的重罪。
许子圣迈入了亚圣之境,神识强横,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看到许七安怒斩银锣,最后束手就擒,敬了一个军礼,不由笑了起来,喃喃道。
“看在你找回初心,敬了这么一个军礼的面子上,我就出手帮你一次!”
朱阳是京城打更人衙门十位金锣之一,四品武夫,早年参军,从一位大头兵开始做起,一路积攒军功成了百户,随后被魏渊看中,招入打更人组织,重点栽培,算是魏渊的嫡系金锣,地位仅比两位螟蛉之子差一些。
朱阳有三个儿子,老大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老二读书半吊子,在吏部任职。唯独老三朱成铸天资极佳,是打更人衙门最年轻的银锣,很受朱阳器重。
这时,手底下一位银锣仓惶的冲了进来,脸色难看,对其说道。
“大人,大人,不好了,朱公子出事了!”
低头看卷宗的朱阳瞬间抬头,听银锣继续说道。
“朱公子被一个铜锣砍伤了,生死难料。人已经抬回衙门,正在急救,卑职派人去请司天监的术士了。”
在银锣的带领下,朱阳赶到儿子的雄鹰堂,看见了昏迷不醒的小儿子,看见了他胸口夸张的伤势。麾下的几名银锣轮流为他渡送气机,保持他身体机能的旺盛,两名衙门内属大夫正在救治。
金锣朱阳黑着一张脸,强大的气势压向了众人,声音极为冰冷,问道。
“情况怎么样?”
两名大夫似乎没有听见,手中不停,止血,上药,针灸续命,缝合伤口。
“刀伤再深半寸,心脏就被剖开了,到时,就算是司天监的术士也回天无力。”
“是法器铜锣替朱大人挡住了致命攻击,侥幸保住了性命,但是刀气侵入脏腑,不将气机拔出,朱大人最多再称半个时辰。”
“司天监的术士什么时候来。”
金锣朱阳声音骤然拔高,显然对这个自己最器重的儿子的伤势十分担心。
“已经派人去请了,很快就到。”
刚刚禀报的银锣连忙回复,生怕说慢了,就会成为金锣朱阳的出气筒
金锣朱阳点点头,对于手下的应对还算满意,眼中闪过一道厉光,声音极为低沉的问道。
“是谁干的?”
“铜锣许七安,李玉春麾下的人!”
“许七安?”
金锣朱阳听过这个小人物,姜律中和杨砚就是因为他打架的。只是一个小铜锣,能伤得了他的儿子?
“集结的时候,那小铜锣迟到了,朱银锣教训了他一顿,没想到怀恨在心,抄家时,朱银锣不过调戏了一个犯官女眷,他便拔刀砍人。”
这位银锣其实也是听回禀的铜锣说的,事情确实是这样,只是经过他的润色,模糊了主次,偷换了概念,许七安成为主要的责任,朱银锣并未有多大的责任,完全是许七安蓄意报复,毕竟他也不好直接在人家父亲面前说:你儿子凌辱犯官女眷,被人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