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耿直男孩许新年,白嫖搬运许七安, (第1/2页)
片刻后,书童领着许七安和许新年进入雅室。
“学生见过老师。”
李慕白和张慎对视一眼,对许七安的到来既意外又欣喜。
“坐吧!”
张慎点点头,很有师长的风范,威严的说道。
“宁宴,你来学院,是因为有佳句要给为师鉴赏?”
李慕白脸上也是露出笑意,带着几分期待之色,试探性的问道。
许七安摇了摇头,他此次来是求助的,许七安不愧是穿越者,即使不主动惹祸,也有麻烦找上门,明明周立父子都被许子圣扳倒了,按理说许七安生活应该安逸了,但是就是这么巧合,他带着自己想要骨科的堂妹逛街的时候,又得罪了一位当朝大员之子。
“学生来此,是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许七安将自己的来意告诉两位老师,说明自己如今正处在危险之中,所以想让将家中的女眷暂且住在云鹿书院中。
“这?”
李慕白看了眼同样面露难色的张慎,迟疑了一下,满是无奈说道。
“书院禁止外人留宿,这是规矩。”
读书人最讲规矩,许七安刚要求,便听堂弟许新年这个耿直男孩说道。
“长公主不也时时住在书院之中吗?”
张慎摇摇头,规矩是对普通人说的,长公主那是元景帝的长女,皇室中人,书院的规矩自然对其不起作用,
“长公主那是何等身份?”
许新年点点头,不改自己耿直的性格,一如既往的不会说话,一针见血的说道。
“书院禁止外人留宿,除非皇亲国戚。”
许新年这愣头青即使面对自己的老师张慎,依旧如此毒舌,一句话就让在场的三位大儒都气笑了,不知如何反驳。
许七安差点笑出声,他对自己这个不通世事耿直堂弟的毒舌深有体会,平日里没少被他刺激的满腔怒火,却又不知该如何发火。
李慕白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了同样苦笑的张慎,语含深意的说道。
“谨言兄,你这学生,我倒有点期待他将来踏入立命境。”
李慕白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乱,许新年这种性格如果真的踏入了三品立命境,那就真的太恐怖了。
张慎嘴角一抽,将脑海中浮现的恐怖画面甩了出去,不敢再继续想象下去了。
唯有陈泰笑吟吟的审视许七安,突然插嘴说道。
“你就是许宁宴?”
“正是学生。”
许七安身上穿着儒衫,宽大的儒衫被健壮的肌肉撑得紧绷,没有一点两袖飘飘,衣袂翻飞的读书人的风采和审美,就像是大人穿了一个孩子的衣服,十分别扭。
“听说颇有诗才,不如这样,如果伱能现场作出一首让我们三人都满意的诗,老夫就做主,让许府女眷暂住书院,并保她们周全。”
陈泰准许许家女眷留住学院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最后一句,保她们周全,这才是许七安兄弟俩来此的目的。
许新年脸色微喜,扭头看向堂兄,连忙督促道。
“大哥!”
许新年既欣喜又忐忑,作诗不难,每个读书人都能作出工整的诗词,难的是让三位大儒满意。
这很难吗?这太难了。
“写诗?你们这是逼我白嫖你们?”
许七安心里暗喜,作为文抄公,有着华夏无数风流人物在背后撑腰,他自信心十足,只是他却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斟酌了半晌,才装作勉强的说道。
“率性作诗,还是固定题材。”
三位大儒彼此交换眼神,想起了刚刚谈论的事情,张慎和许家兄弟关系最亲近,率先开口道。
“劝学!”
“果然不可能率性作诗,否则,我分分钟再拿出一首千古绝唱!”
许七安心里叹息一声,同时松了口气,因为这题没有超纲,他那点文学底蕴还能应付。
劝学二字,最先让许七安想到的是高中读的《劝学》,但既然是诗,那这篇古文就不适用了。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许七安脑海里,紧接着浮现这句渊源流传的劝说诗。在劝学相关的领域里,论知名度,能与它相提并论的不多。
许七安刚想决定用这首诗白嫖三位大儒,忽然想到了云鹿书院两百年来的处境,仕途不顺,受到了朝廷的排斥,每一个科举中了进士的学子都被排挤在了朝堂的边缘地带,这首诗不太合适。
“这首诗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宋朝皇帝写的?里头掺杂着功名利诱的味道,而云鹿书院毕业的学子向来仕途艰难。”
“辞旧考中举人时就感慨过,不知道将来会被外放到哪个穷乡僻壤,我抄这首诗,不是戳云鹿书院的心窝子嘛,适得其反!”
许七安久久沉默,许新年见此,眉头愈发紧皱,三位大儒里,张慎和李慕白一直期待着,陈泰则笑眯眯的喝茶。
许七安收回思绪,只能另外换一首诗了,对着三位大儒拱手道。
“学生献丑了,辞旧,替我磨墨。”
新年辞旧,许新年的字和名倒是极为相合,他找到笔墨纸砚,摆在桌案上,亲手替堂哥磨墨,一手持笔,一手挽袖,笔尖在墨汁里蘸了蘸,扭头示意堂哥接笔。
许七安对自己那一手狗爬一般的字,还是有着自知之明的,不愿在三位大儒面前献丑,表面摆出读书人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的姿态,说道。
“辞旧,你为我代笔。”
许新年点点头,没有推辞,严阵以待,屏气凝神,在案前正襟危坐,神色肃穆庄重。
“三更灯火五更鸡。”
“正是男儿读书时。”
“黑发不知勤学早。”
“白首方悔读书迟!”
许新年闻言起笔,洋洋洒洒,写的极为工整,放下笔凝视着宣纸上字迹清俊的七言,双眼灿灿生辉,脸色略显激动。
屋内短暂寂静,许新年体会着这首诗的余韵,三位大儒疾步走到岸边,沉默的盯着宣纸,无声的盯着。
长须蓄到胸口,一身黑袍的陈泰,目光闪烁。
“好诗啊,宁宴果然有绝世诗才。”
李慕白用力击掌,他神色异常兴奋,既有读书人看到一首好诗时的惊喜,又有学院学子看到此诗后会作何反应的期待。
张慎没有点评,看着许七安的目光,愈发的欣赏和自得,好像对方真的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学生。
“文字朴素,却意味深长。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谨言兄,还记得我们年轻时在学院求学的日子吗?”
陈泰品味着这首劝学诗,只觉得入木三分,回味悠长。
张慎愣了愣,回忆起了前半生求学的景象,怅然若失,无比感慨的说道。
“这首诗说的不就是我们那时吗,我年少时家贫,每天只能吃两个馒头,时常半夜里饿的饥肠辘辘,强撑着挑灯苦读。”
李慕白脸上带着几分怨色,眼睛瞥了一眼张慎,幽幽道。
“这就是你三天两头偷我鸡卵的理由?”
张慎闻言有些尴尬,随即恼羞成怒,在两位弟子的注视下,强行狡辩道,
“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那是借,我后来不是还你了吗。”
李慕白吹胡子瞪眼,有些不忿,那能一样吗,年少时他家境也不好,鸡卵就是他能吃到的最好的美食,却被张慎偷吃了,怒道。
“贫苦时一枚鸡卵,不啻于如今千金万两。”
陈泰干咳一声,打断两位好友的争吵,提醒他们两人收敛一下,还有小辈在呢,注意一下形象,然后转头望向许新年,说道。
“辞旧,春闱之后,不管名次如何,你都有出仕的资格,有考虑过将来吗?”
陈泰忽然切入正题,让众人有些不适,张慎和李慕白纷纷闭嘴,下意识的为许新年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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