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痛殴将军子,威名传书院 (第1/2页)
“人不轻狂枉少年,我狂,自然有我狂的资本!”
赵无昊不以为意的说道,他在陈皮皮面前的表现,和当初李慢慢相处时完全不同,一个轻狂自傲,一个谦逊知礼,但这都是赵无昊的本性,是他真实的一面,不存在任何的虚假和伪装。
陈皮皮似乎被赵无昊的话震慑住了,良久不曾言语,赵无昊见此也不再多说,随手抽了一本有关修行的书籍看了起来。
陈皮皮不知过了多久,才回过神来,嘴里嘀咕了两句,也不知在说些什么,看着落在脚边的《雪山气海初探》,陈皮皮细若米粒的眼瞳快速转了几转,像馒头般的脸颊上极困难地挤出两道皱纹,他想了很久,终于做了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非常痛苦地蹲下肥胖的身躯,伸出短胖可爱的右手,艰难吃力地拣起了书籍,然后大口喘息了好几声。
“做一个胖子真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事情。”
陈皮皮颤着光滑肥嫩的厚嘴唇儿,自怜自艾幽怨说道,艳羡的目光瞥向了一旁静静看书的赵无昊。
“早晚有一天我也会瘦成他那样的,肯定比他还要俊秀英武,然后娶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羡煞无数人!”
说着说着,陈皮皮眼睛都笑的看不到了,馒头一般松软的脸上满是油光,一时间看上去竟然显得光彩亮丽。
人与人的世界总是无法相通的,陈皮皮不能理解一些修炼庸才的苦恼和绝望,赵无昊也不能理解陈皮皮作为胖子的痛苦,眼睛盯着手中的书籍,细细揣测,嘴角却微微勾起,透着几分笑意,开口说道。
“我相信你能娶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但是我不相信你能瘦下来,也不相信你瘦下来后会好看,有的人天生长相丑陋,一辈子都和英俊没有任何的关系!”
陈皮皮闻言先是一喜,随后跳脚,气哼哼的瞪着赵无昊,如果此时不是身处旧书楼,他定会出手,好好教训一下眼前这个有些毒舌的小子,让他知道自己道门当世第一天才的名头不是吹嘘的,有着洞玄实力的他,有着足够的信心可以战胜对面那个可恶的小子。
陈皮皮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气,胖嘟嘟的手掌死死握着自己想要的那本《气海雪山初探》准备离开。
陈皮皮走了几步,忽然又转过头来,看向了眼睛一直盯着书籍的赵无昊,开口说道。
“喂,我叫陈皮皮,你怎么称呼?”
赵无昊一动不动的盯着手中的书,好像并没有听到陈皮皮的话一般,让小胖子有些失望,转过头去,沉重的脚步迈开,向着楼下走去。
“赵无昊!”
就在陈皮皮颓然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一道清朗悦耳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了过来,让小胖子头猛地转了回去,那道身影依旧不曾看向他。
“我记住了!”
陈皮皮脸上露出了笑容,似乎是一点不恼怒赵无昊的无礼,脚步都变得轻盈了许多,楼梯口传来了吱呀声,好像遭受到了它不该承受之重量。
赵无昊目光从书籍中抬起,转头看向了空荡荡的楼梯口,脸上露出了几分淡淡的笑意,低声道。
“陈皮皮,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小胖子!”
与陈皮皮的相遇只是赵无昊的生活之中的一个小插曲,无关紧要的点缀,不值得赵无昊停留自己的脚步,他按部就班的在书院中修行和教学,生活平淡无波,有条不紊。
唯一的变化,随着赵无昊在书院待久了,其他教习对赵无昊的渊博学识有了几分了解,使得赵无昊的工作发生了几分变化,成为了礼科教习,虽然课程多了一些,但是也还在赵无昊可以接受的程度内。
赵无昊背着双手,一步步的走进了书舍,这节课他要为书院的学生讲礼,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课程。
书舍的学生大部分都是十几岁的少年,最是闲不住的年纪,整个房间内都闹哄哄的,嬉笑打骂的声音即使隔着墙依旧清晰可闻,然显得十分热闹。
赵无昊推开了书舍的房门,走了进去,整个过程悄无声息,大部分的学生并没有注意到这位少年教习的身影,依旧和身旁的同窗说着各种消息和八卦,讨论的热火朝天,不亦乐乎。
“咳!”
赵无昊右手放在了嘴唇边,轻轻咳嗽了一声,声音并不大,却像是按下了静音键,整个书舍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瞬间闭上了嘴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正襟危坐,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
赵无昊满意的看着安静下来的书舍,这才走上了讲台,准备开始讲解今天的课程。
“礼是什么?这是一个很宽泛很宏大的命题,但我们不能因为命题宏大便不再去探索研究,因为这个命题很重要。这个字如同苍穹那般高远不可触摸,那我们是不是就不应该向苍穹投以探索好奇的目光了呢?当然不,我们白昼观云探风,夜晚观星探幽,我们想知道苍穹是什么,我们想知道有什么在上面。”
“极宏大的命题,要以一种被我们能理解的方式做出解答,那么我们的答案必将具体而微,向微妙处向具体细节里去问询。我们仰望星空,看星辰移动,在心中画出那美妙而恒定的线条,最终便成为了观星之术。”
“苍穹是什么?便要从这样具体的一根根线条,一道道云气,天地间呼吸的上沿,元气波动的上限去体会去感悟,而礼字,同样如此,如果你们要问我,礼之一道若往具体去探究,往具像中去觅名词,会得出怎样的答案?”
“我也只能说出自己的理解,所谓礼,就是规矩,是道德规范!”
赵无昊讲到兴起时,走下了讲台,在学生之间穿梭,背着双手,一副老夫子的模样,说话速度极为缓慢,吐字也非常清晰,讲课内容有逻辑有条理。
当赵无昊说到礼便是规矩时,书舍里忽然响起一道极不赞同的声音,这声音是从一位少年口中发出的,反驳道。
“教习,我大唐帝国威服四海,圣天子君临天下,重修礼记,靠的可不是什么守规矩?”
书院规矩课堂上可以提问,所以这名学生的质疑倒也正常,但这学生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讥讽和鄙夷,似乎是对赵无昊十分不服气一般,顿时书舍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怪异,所有的学生的目光都投向这位在书院之中胆敢挑衅教习的刺头。
书院讲究有教无类,因材施教,能入院读书的学生有很多普通百姓家的儿女,但敢在第一堂课上便对教习先生提出质疑的学生,自然有着不凡的家世,或者自视甚高,对年纪相仿的赵无昊可以成为教习明显不服气。
赵无昊眼眸陡然转冷,瞥了一眼这位学生,认出了对方的身份,乃是宣武将军之子,家世显赫,地位不凡,难怪刚当堂给他难看,让他下不来台。
赵无昊目光紧紧盯着这位宣武将军之子,目光是如此的寒冷,让人如处北荒极寒之地,他口气极为淡漠的问道。
“那依你之见,难道人在世间生活,可以不讲规矩?”
“不错。”
这位宣武将军之子声音浑厚,响亮而富有力量,中气十足,身材也魁梧,比赵无昊还要健壮许多,虎头虎脑,透着桀骜不驯的神色,昂着头鄙夷的看着赵无昊,骄傲说道。
“我大唐以武立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敌人纷纷畏惧,靠的可不是那迂腐的规矩,靠的是甲坚矛利,精兵悍将,只要拳头大,武力强,我大唐的话就是规矩!”
赵无昊脸上面无表情,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位身材魁梧的学生,说道。
“你这句话意思就是说,只要拳头大便有道理?”
这位宣武将军之子点点头,脸上露出了正是如此的表情,十分坚持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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