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章 我的美人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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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浴室中热气蒸腾常思豪把衣服脱下來放在一边踏入木桶坐下水面升到胸际温度偏热惬意无比
争了一番终究还是让阿遥先洗了
但她很快洗完就出去
也许是腿上的伤不能久泡水吧
他这样想着木板的清香钻入鼻孔常思豪抬头看着浴室的屋顶看着四周的板壁轻轻拍着木桶的边缘心想:“长孙大哥的家大概也是这么建起來的不过人家建得像模像样这个和他的一比可就成狗窝了”他想起那句“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狗窝”的俗语一种带有怪趣的成就感油然而生以前在秦家、在京城房间佣人都是现成的一切倏忽即來倏忽即去感觉特别的不真实都市繁华浮生若梦和眼下这种事必躬亲的生活真是一天一地
“咝、咝……”挪动声到了浴室木门外很轻
阿遥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來:“大哥我又填了些柴”
常思豪撩水“扑啊”地抹了把脸笑道:“是吗怪不得这么热呢”
门外静去隔了一隔阿遥弱弱地唤道:“大哥”
常思豪:“啊”
“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常思豪搓着脖子:“什么话说吧”
“吱呀”
浴室小木门轻轻一响阿遥手扒地板身子挪进來
她仅着一件淡粉色的内衫隔着蒙蒙的水雾可以看到她低垂的脸庞、红透的两耳腿下沒有绑垫子
“吱呀”门复合上
她轻叼着下唇坐定眼光斜看着地板手抻着粉衫的下摆在常思豪愕然的目光中静了一静抬起手來开始轻轻地、一颗一颗地解颈下、胸前的扣襻
跟着双臂开张领口往两侧分开轻轻落去
她的身子像一座小小的四姑娘山让人想起去年秋天想起她在马车里换衣的时刻
犹记得那个时候她的身体在灯光下是那样的光洁、完整而美丽
常思豪忽然意识到不该再看下去赶忙拉低视线却正看到她坐放在木桶边缘处的断腿
伤口已经长好栗红色的疤痕像一片火炎从断口往上烧去火炎上方是一片玉色那里仍是少女的芳肌
他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阿遥低着头:“大哥这就是现在的我你看到吗”
常思豪默默无声感觉连心的血管在一根根崩断心脏闷闷地鼓起
阿遥:“大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一件藏在我心底的事”
“阿遥……”
“别……”
阿遥忽然撑身将断腿跨过木桶边缘身子前探“扑嗵”一声水响抱颈扎入他怀里
“大哥你别说……”阿遥与他交颈错过头去两臂搂得紧紧声音有些颤“你听我说……可能过了今天我再也沒有这样的勇气大哥……一直以來我总是在想你我总是想起咱们坐车去往恒山的情景我沒有办法让自己不想我想起你拉着我的手劝我不要自弃想你带我和春桃去登山、把我冻坏的脚紧紧抱在怀里我闭上眼睛心里就是你的眼睛我穿上鞋子你的胸膛就是大地我根本不想做你的妹妹可是我不敢告诉你我觉得对不起夫人也对不起你可是我沒有办法不想”
“我只能想只能想就这样一直想想这样永远想下去……我知道自己不配可是这一刻只是这一刻我想忠实自己一次想要一刻钟的自私”
常思豪感觉自己肩后有液体不断落下
他知道那不是水滴
阿遥……
他抬起锚沉在水中的手搂住阿遥的后背感觉像抱着一束光、一团雾内心里感到异常的无力
光和雾有了实感化作一个孩子
妹妹她是我的妹妹是我那长大的小花啊
她的腼腆她的安静是那样惹人怜爱以至于让人打从心底生一种疼惜來为了呵护她愿舍弃一切包括生命
作为哥哥看着妹妹出生看着她学语看着她跌倒看着她爬起看着她顽皮捣蛋看着她亭亭玉立看着她芳心初动看着她相思泪滴看着她披上红盖看着她坐进轿里看着她相夫教子看着她红颜老去……作为哥哥要做的、能做的便只是这样看着、看着、看着把她的幸福看成自己的幸福把她的际遇当作自己的际遇哄她哭逗她笑因她的伤悲而伤悲因她的欢喜而欢喜这样才是兄妹不是吗
常思豪像抚弄猫儿一样梳拢着她的头发感觉指尖正穿过无数柔软的哀伤走进生命中最荒芜又最明媚的陈迹
她有什么错呢
令她说出这番话的不正是自己吗
人该忠实于自己该自私一点这不正是你对她说的话吗
以她的性格和现在身体的状态有些话说出口來要有多不容易
这世上有很多人矜持却不知自己正被矜持伤害着
是什么力量让她能够这样放开
之所以会脱掉衣服其实她是想让自己的样子变“下流”吧因为在她而言有些话可能不这样是说不出來的
自己就是她最后的断崖啊吟儿已经跳下去了然后是阿遥吗
在她的面前还有路可供回头吗
“傻瓜……”常思豪沙哑着嗓音“我其实也一直沒有把你当妹妹我也一直深深地喜欢着你啊”
“怎么会……”阿遥的泪光凝住了
“傻瓜……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我说自己配不上吟儿那是真的我鼓励你不要自卑要活得有骨气那其实正是在劝我自己啊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能放松下來这些在我拉着你、抱着你的时候你都沒有感觉到吗”
如果有什么谎言可以为她保留一点体面和自尊那就说吧
“大哥……”
阿遥简直有些不知所措了
“呵呵在你说要和我结拜兄妹的时候我心里还很失望呢”常思豪的声音里有了调侃式的轻松话语变得流畅起來他甚至对这样的自己有一些惊异了难道这是得益于在官场的浸淫吗现在自己的体内倒底还有多少是原來的自己呢
水哗地轻响阿遥将身子后移双手拢住他的后脑來看他的眼睛
常思豪坦对她的目光并不见一丝生硬与牵强“不信吗其实我对你的心意倒是吟儿在那之前便有感知否则就不会在秦府遭劫之时专门把你们藏起來了”他坦然地笑着
避免让一个主动表白的姑娘感到尴尬的办法就是告诉她自己动情更在她之前吧
阿遥的目光软去
面对她欣喜的羞涩常思豪感觉一股似水柔情从心底涌上來仿佛刚才说的一切都真实无比
难道谎言也能成就爱意难道感情也可以借假修真……还是我以前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在内心深处也在深深地喜欢着她呢
怎么做才能不伤害她像陈大哥那样爱得纯粹和较真吗像秦梦欢那样爱得飘渺和梦幻吗不那样的爱太痛苦了像萧公子那样简单一点不好吗
不可以再想了就让谎言都化作承诺吧努力地去爱她当谎言渐渐成真的时候也会暖暖地发光吧
也许这就是成年的爱少了一些纯粹与纯真却也可以幸福的
他伸出手去轻轻拨开阿遥被泪水沾在脸上的头发
多好的妹妹啊
“可以吗”他问
声音很轻但阿遥感觉到了他的强硬耳根红透有些恐惧忙又交颈将脸藏在他的脑后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嗯”
她闭上眼睛忠实于自己下定幸福的决心
“我是一只禽兽吟儿啊”常思豪心中默念着“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但请在天国里忘记我吧从今以后我要一心一意地爱另一个人了”左手扶住她的背右手顺她腰肢滑下仿佛拢着一尊精妙绝伦的青花瓷瓶般托着阿遥的臀部轻轻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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