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没有枪没有炮炼丹士给我们造 (第1/2页)
原来，昨天她和王平去给那个女子的父亲看病，在女子的带领下，七拐八拐出了城，于城外堆积排泄物的大坑边进了一间茅草屋。
那环境，别说林夕了，连王平那个糙汉都直干哕。怎么会有人住在这里啊？林夕怀疑不光是他们没钱治病，更主要的恐怕是没人愿意来吧？谁给她的勇气去拦御驾的？
可是进了那个茅草屋，在一片昏暗的光线下看清了室内的模样，才是更大的震惊。
一股恶臭，竟然比那大粪坑还要臭，臭的来源是一个简易的木板床上躺着的一个花白头发和胡须的老人，苍蝇萦绕，嗡嗡作响，俨然像个死人。再仔细一看，这人少了条胳膊，胳膊的断口处全是血和脓，还能看见蛆在伤口里钻进钻出。
林夕和王平都不行了，转身出了茅草屋狂吐，一对比，这外头都能算得上空气清新了。
好容易忍住了恶心，王平皱眉，“林将军，这还有救的必要么？要不咱找个地方刨坑给他埋了吧！”
那女子追出来，十分歉意地看着他们哇哇吐，听到王平这样说，非常激动地喊：“我爹还活着，不能埋呀！”
林夕缓了缓，“这位……大姐，令尊这是怎么伤的？多久了？”
那女子哭着说：“我爹，是一个方士，醉心于炼丹，一直想通过此途攀上权贵为自己博个出身，可是终不能如愿，不仅练不成仙丹，反而会炸了炉鼎，之前也炸过一两回，都没伤得太重，谁知这一次，不仅炉鼎炸了，房子都炸塌了，我爹的左臂还炸没了。”
林夕瞠目结舌。真勇啊！等等，炸了炉鼎，这不是弄出黑火药了么？粪坑……硝土？“你爹会制硝？”
那女子点头，“我爹正是因为擅长制硝，寻硝，才走的方士一途。”
林夕狂喜，“人才啊！人才啊！你爹的前途有了！哈哈哈哈！”
当然，前提是她能把那个垂死的人救回来。
赶紧回到屋里，这回多臭她都忍了，屏住鼻息，改用嘴呼吸，仔细地去看那伤口，又给老头儿号了脉。果然还活着，这生命力不是一般的强啊！
不能再耽误了，手一挥一个极大的急救包出现在屋里，打开一看，这个升了级的急救包里配上了手术器材。嘿，林夕极度怀疑这里的剧本都被写好了，不然为何打瞌睡就来枕头？
凭空取物，那个女子已经跪到地上磕头了，这位女将军就是个神仙啊！
王平也瞪大了眼睛，心中说了一句怪不得，林将军就不是人，啊不是，林将军是神仙，所以才能回来，也对，除了神仙谁还能配得上丞相？
林夕却是没管他们，拿出两个口罩给他俩戴上，主要是让王平能隔绝些许臭气。吩咐他们把人抬到桌板上，方便手术操作，自己也戴上了口罩和手套，开始极为艰难的清创消毒工作。
王平一盆一盆的往外端这些血浓和蛆虫，干呕声不绝于耳。林夕则开始了手术。这老头左臂只剩下一截上臂，现在看，这点也保不住，得从肩膀截肢。这心肺功能也无法评估，麻醉只能按常规的来了，无菌环境……开玩笑呢？这跟住在粪坑里都没啥区别，还想什么无菌环境？想起那个在家里自己锯腿的狠人，可见人的潜力是无穷的，此刻也只能相信这老头儿的求生欲了。
疼痛让这老头从昏迷中醒了过来，见有人在救自己，就想说话。林夕制止了他，“老丈，我是大汉皇帝陛下派来给你治伤的，听你女儿说你一直想靠炼丹术博个出身前途，现在还想不想？”
老头眼神都亮了些，但又艰难地看了看自己的断臂。林夕明白了，接着鼓励道：“你放心，只要你坚持住，活下来，我就能保证你有个好前途！”
老头儿两行浊泪流下，点点头。
还行，有时候执念太强也是好事。
于是开始麻醉，截肢，缝合，包扎，顺出一根引流管，又寻根树枝挂上各种药水进行输液，一番操作下来，王平已经对辅汉将军佩服的五体投地，听说当年关将军中了毒箭，就是林辅汉用刮骨疗毒救下的，几经传说之下，王平都当个故事听了，现在一看，传说的大概只是这位林辅汉的基本操作。
交代了那女子如何照料，她与王平才匆忙赶回县衙，今日一早又去查看，老头儿已经醒来，看起来命已保住。父女俩对林夕感激涕零，林夕便询问了关于制硝的事情。
通过老头儿的叙述，林夕才知，这个老头儿名叫胡钦，出身黔首，本来此生除了从军就只有种地这两条路，结果在年少时遇到一位道人，见他还算聪慧，便传了丹方和炼丹之术。这乱世里，谁不想活得好一些？但黔首的出身就注定了胡钦除了当个方士以攀附权贵外别无他法，于是他就在这条路上一头扎下去了。也曾因为炼出的不知有何功效的丹药挣了些钱，转头就用来买新炉鼎和材料，所以到现在，胡钦头发都白了，还是一贫如洗。为了炼丹，他四处找硝石，后来听说陇道出硝，便带着女儿往陇道而来，但他是魏国子民，如今陇道却在蜀汉手中，所以只好在这陈仓住下，用最笨拙或者说最腌臜的法子，那就是住在粪坑边，用粪土熬硝。
陇道？林夕忽然想起一句话，还是以前对黑火药好奇，无意间看到的，那就是“消石出陇道”，消石就是硝石。“胡老先生，你说的陇道，是指什么地方？”“老朽根据黄帝内经等古籍分析，此陇道应当就在陇西或者武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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